哈里斯极力宣扬打击犯罪的强硬形象，而这曾经是他的累赘

　　

　　旧金山——在卡玛拉·哈里斯(Kamala Harris)从加州检察官升任美国第二高官的过程中，她一直在拥护进步理想和尽量不疏远执法部门之间徘徊。其结果是，双方的评价褒贬不一。

　　早些时候，作为旧金山地区检察官，她发起了一项针对毒品罪犯的监狱转移计划。后来，作为加州司法部长，她实施了一项史无前例的计划，要求警察接受隐性偏见培训。

　　但进步人士批评昂山素季反对释放囚犯，而这些囚犯的支持者声称他们被错误定罪，她还为她长期以来一直反对的死刑辩护。与此同时，警察组织赞扬了她的这些立场。

　　身兼两职——改革派和强硬检察官——迫使哈里斯在华盛顿保持平衡。

　　“我认为她的政治野心和自己的观点导致了她的这些中间派立场，”乔治城大学法学教授、前联邦检察官保罗·巴特勒(Paul Butler)说。

　　这位有望获得民主党提名的候选人把自己的竞选押在了她对共和党候选人特朗普“起诉”的独特能力上。

　　哈里斯周二在威斯康辛州的一次竞选集会上说:“我对付各种各样的罪犯——虐待妇女的掠夺者，欺骗消费者的骗子，为了一己私利而破坏规则的骗子。”“所以请听我说，我了解唐纳德·特朗普的类型。”

　　与此同时，特朗普正在攻击哈里斯，指责她对犯罪软弱，指责她允许一波移民进入美国，并批评她作为检察官的记录。共和党全国委员会(Republican National Committee)本周发布了一段视频，指责她在担任旧金山地区检察官期间，允许“非法移民毒贩”参加职业培训。

　　哈里斯的一名助手说，职业培训是针对非暴力罪犯的新项目的一部分，该项目降低了再犯率，并赢得了司法部的赞扬。

　　一名竞选发言人称哈里斯是一名“务实的检察官”。

　　哈里斯在2020年竞选总统期间称自己是一名“进步检察官”，但她的前同事称，在犯罪改革方面，她比近年来以进步派名义上台的一群地区检察官更为温和，他们大胆承诺减少监禁。

　　“我相信她知道执法在这个国家的作用有多重要，但也知道公平履行这一角色有多重要，”曾担任她在旧金山的行政主管的黑人检察官保罗·亨德森(Paul Henderson)说。

　　2003年，哈里斯击败了时任旧金山地区检察官的特伦斯·哈里南(Terence Hallinan)，开始了她的政治生涯。哈里南是一位自由派偶像，以支持医用大麻和卖淫合法化而闻名。哈里斯当时是一名鲜为人知的检察官，他站在哈利南的右边，抨击他定罪率低，对犯罪态度软弱。

　　2004年，当警官艾萨克·埃斯皮诺萨在执勤时被枪杀时，哈里斯作为地方检察官的起步并不顺利，她拒绝寻求对凶手判处死刑。这一决定激怒了该市的警察。她没有事先通知埃斯皮诺萨的遗孀，也没有向她解释，就宣布了这一决定，招致了更多的批评。

　　“加州总检察长哈里斯从未为那次怠慢道歉;美国参议员哈里斯和副总统哈里斯也没有，”旧金山警察协会主席特雷西·麦克雷在一份声明中说。

　　这种反弹刺痛了这位年轻的政治家。“我认为这伤害了她，困扰了她，因为她不支持执法的说法是错误的，”亨德森说。

　　哈里斯的一名助手说，哈里斯为凶手争取到了终身监禁，不得假释，这一判决赢得了警察工会的赞扬。哈里斯还指出，当时当地的一项民意调查显示，大多数旧金山居民也反对死刑。

　　当地执法官员说，哈里斯通过在政策问题上站在警方一边，寻求与警方建立更紧密的联系。

　　据《华尔街日报》(The Wall Street Journal)报道，哈里斯没有采取一项在进步的刑事司法改革者中很流行的政策，即披露执法部门过去的不当行为，以帮助确保被告得到公平审判，尽管她的助手在2005年建议采取这一政策。

　　五年后，这一决定产生了适得其反的效果，她的办公室缺乏所谓的“布雷迪政策”，这是一桩丑闻的核心，在这起丑闻中，大约1000起刑事案件被驳回，一名法官批评哈里斯侵犯了被告的权利。

　　哈里斯的一名助手说，她的办公室最终确实实施了布雷迪政策。

　　哈里斯在此前向《华尔街日报》发表的一份声明中表示:“实施这项政策花了太长时间，但我很自豪我们在地方检察官办公室实施了布拉迪政策，后来被加州最高法院称为‘其他司法管辖区的典范’。”

　　哈里斯在2010年的司法部长竞选中以不到1个百分点的优势胜出，而民主党人却以两位数的优势赢得了加州其他大多数州级公职，部分原因是执法机构对她在死刑问题上的决定仍然不满，没有支持她。

　　在当选为司法部长后，她通过在紧迫的政治问题上寻求执法领导人的建议，与他们建立了牢固的关系，当时领导该州最大警察工会的迈克·杜兰特(Mike Durant)说。

　　杜兰特说:“我们之间的关系是基于她伸出橄榄枝的能力，她知道这可能不是自由派的最佳利益。”“但她想确保执法部门也能参与进来。”

　　在2014年全国范围内针对警察暴行的抗议活动之后，她推动公布了有关警察使用武力的数据。杜兰特说，在这样做之前，她咨询了警察工会官员，后者建议她在数据中也包括因公受伤或死亡的警察人数，她照做了。

　　作为司法部长，她受到了进步人士的批评，因为她没有做更多的事情——比如寻求DNA测试——来帮助那些案件可能因错误定罪而引起公众关注的囚犯获释。

　　她还因去法院维护一宗死刑案件而受到批评。哈里斯的一名助手说，哈里斯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她曾向选民承诺，她将遵守现行法律。

　　在执法部门和自由派团体的支持下，哈里斯在2014年轻松连任州检察长，并在2016年轻松赢得参议院席位。

　　当她竞选民主党总统候选人提名时，她绞尽脑汁想要解释自己作为检察官的工作。她与当时在民主党人中很受欢迎的“进步检察官”运动结盟，这让一些熟悉她履历的人感到沮丧。

　　旧金山大学法学教授拉拉·巴泽隆(Lara Bazelon)在2019年《纽约时报》的一篇专栏文章中写道:“当进步人士一次又一次敦促她在担任地区检察官和州检察长期间接受刑事司法改革时，哈里斯要么反对，要么保持沉默。”

　　巴泽隆没有回应置评请求，她本周在X网站上发帖表示，她支持哈里斯竞选总统，并补充说，这篇专栏文章是“很久以前”写的。

　　在2020年民主党总统候选人的辩论中，挑战者塔尔西·加巴德(Tulsi Gabbard)攻击了当时的加州参议员，指责作为司法部长，“她把服刑期满的人关在监狱里，把他们当作加州的廉价劳动力。”

　　哈里斯在辩论中回应说，她为自己作为加州司法部长所做的工作感到自豪，“为能够利用我所拥有的权力来改革一个迫切需要改革的体系。”

　　2021年，作为副总统，哈里斯主要支持立法，解决乔治·弗洛伊德(George Floyd)被明尼阿波利斯警察杀害后的种族定性和致命武力使用问题。虽然该法案从未通过民主党控制的众议院，但哈里斯的努力赢得了左派的支持。

　　政治观察人士说，这些年来的批评并没有对她的选民造成太大影响，她的迅速崛起就证明了这一点。乔治敦大学的巴特勒说:“左翼或右翼人士很容易批评她，从而挫败她，但这并没有发生。”

　　写信给吉姆·卡尔顿(Jim.Carlton@wsj.com)和祖莎·埃林森(zusha.elinson@wsj.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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