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通勤者呆在家里，公交公司试图重塑自己

　　

　　

　　旧金山市中心的蒙哥马利街车站现在可不是高峰时间。

　　那些在利润丰厚的科技公司的高层办公室里挤进火车的手提电脑员工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最近一个工作日的下午五点半，一个拖着超大购物袋的女人带着三个小女孩轻松地占到了几排座位。

　　疫情爆发三年后，远程工作仍然是许多上班族的一种生活方式，美国的主要交通系统中，没有什么比湾区快速交通系统遭受的损失更严重。这个全长131英里的交通网络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每天通勤到旧金山的郊区居民，而不像其他交通系统那样依赖于试图穿越市区的当地乘客。

　　工作日BART的客流量下降到疫情开始前的32%，标志着旧金山的绝望时刻。由于没有每天的客流量，大型零售商正在放弃市中心，分析师认为，市中心尚未触底。无家可归的营地和公开吸毒使游客望而却步，而乘客则抱怨安全问题和缺乏清洁。

　　旧金山湾区捷运系统的官员们正开始接受一个不再以市中心的工作文化为中心的未来。他们正在考虑是否在晚上和周末为更多的音乐会观众和体育迷提供服务。

　　在美国各地，几十年来一直依赖上班族的交通系统正忙于避免财务崩溃，因为通勤者都呆在家里。随着联邦流行病救济的枯竭，许多系统要求地方政府提供救助，但它们也在竞相重塑自己。

　　堪萨斯城、阿尔伯克基和波士顿已经尝试取消票价。达拉斯正在为公交用户提供补贴的优步乘车服务。华盛顿地铁正在其数十个车站投资住房和零售商店。

　　“如果有人说他们知道摆脱这种困境的方法，那他们是在自欺欺人，”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Los Angeles)交通研究所(Institute of Transportation Studies)所长布莱恩·d·泰勒(Brian D. Taylor)说。“这是一个非常具有挑战性的时期。”

　　在旧金山地区，BART是在半个世纪前创建的，目的是缓解越来越多的通勤者前往城市工作时造成的拥堵。在大流行之前，该系统非常受欢迎，以至于火车经常人满为患。有传言称，将斥资150亿美元修建第二条水下隧道，将更多的火车乘客运送到旧金山市中心。

　　但事实证明，在新冠疫情后的世界里，挤满BART列车的乘客也成了一种负担，因为科技工作者和其他专业人士都呆在家里。

　　根据美国公共交通协会的数据，与疫情爆发前相比，BART的公共交通率是全美最低的之一。加州其他机构的运力比BART的32%要好——以旧金山为中心的Muni线路运力为58%，洛杉矶的公交和火车系统运力也为58%，而位于奥克兰的AC公交系统运力为54%。纽约市的地铁和公交网络占72%。

　　65岁的亚历杭德拉·阿尔瓦雷斯(Alejandra Alvarez) 20年来一直乘坐BART从里士满东湾郊区通勤到旧金山，在一家医生诊所的前台工作。过去几年，她目睹了高峰时段乘客数量的下降。她说，有一次，一名男子试图从她手中抢走她的iPhone。还有一次，一个女人在火车车厢里脱了衣服。

　　“有这样的日子，也有顺风顺水的日子，”不久前的一个晚上，阿尔瓦雷斯在黄色站台线后面等着搭乘旧金山湾区捷运(BART)回家的列车时说。“而且现在没那么拥挤了，这还不错。”

　　BART和其他交通运营商在高峰时段每空一个座位或一排都在损失收入。公共汽车和铁路系统一直依赖数十亿美元的联邦抗疫救助资金来维持运营，但交通部门负责人表示，这笔资金预计将在几年内用完。

　　在加州，在交通机构请求帮助后，州议会上周同意在三年内提供11亿美元，以避免公共交通的大幅削减。州议员还决定将20亿美元从交通基础设施转移到日常运营，这标志着曾经乐观的扩张梦想正在让位于生存需求。州长加文·纽森(Gavin Newsom)最初提议削减公交资金，以减少320亿美元的州预算赤字，但他仍需批准预算提案。

　　在旧金山湾区，拯救旧金山湾区捷运系统也就是拯救旧金山。城市领导人担心，公共交通的削减将进一步打击上班族和游客的积极性，使复苏变得更加困难，并造成“恶性循环”。

　　BART将从立法机构通过的州拨款中获得相当大的份额。BART的总经理罗伯特·鲍尔斯(Robert Powers)说，他也希望改变列车时刻表，为更多的休闲乘客提供服务，这样可以为系统争取时间，直到找到新的资金或通勤者回归。

　　“我们确实认为，旧金山湾区的市中心经济将会反弹，”鲍尔斯说。“我们坚信这一点，我们将做好准备。我们会在那里为骑手服务。”

　　其他交通运输机构也在尝试提供激励和服务。下个月，洛杉矶地铁将允许乘客每天或每周支付一定金额后免费乘坐地铁。

　　丹佛在7月和8月期间提供免费的公共汽车和铁路服务。费城的SEPTA系统正在向包括Wawa便利店和宾夕法尼亚医学院在内的雇主出售大幅折扣的月度交通通行证，以阻止员工开车。

　　在西雅图，从去年秋天开始，孩子们可以免费乘坐公共交通工具，这是为了培养下一代公共交通用户，金县县长道康斯坦丁(Dow Constantine)说。该县还为任何在西雅图市中心的气候承诺竞技场观看冰球或篮球比赛的人提供免费过境通行证。

　　康斯坦丁说，他希望“在一个我认为已经永久改变的环境中”重建乘客。

　　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Berkeley)的环境法教授伊森·埃尔金德(Ethan Elkind)曾写过一本关于洛杉矶地铁系统历史的书，他说，大规模的改变会增加交通工具的使用——在车站附近进行更多的开发、征收拥堵费或限制城市停车——通常不在交通机构的职权范围内。

　　“你可以把纽约市的地铁放在俄克拉何马州的中部，但你不会有任何乘客——这是美国交通的残酷现实，”埃尔金德先生说。“他们在服务和票价方面能做的只有这么多，才能吸引乘客回来。”

　　在许多城市，乘客可能只需要在周三去办公室。或者他们想在中午去学校接孩子，或者跑去杂货店。

　　在达拉斯-沃斯堡大都会区运营公交和铁路的达拉斯地区快速运输公司(Dallas Area Rapid Transit)去年公布了一个新的公交网络，取消了一些不太常用的路线，其中包括一些自二战以来一直存在的路线。DART还增加了其更受欢迎的路线的频率，使公共汽车交通更方便即兴旅行。

　　这家位于达拉斯的机构与优步合作，为客户提供折扣乘车服务，使他们能够到达公共汽车和火车无法到达的目的地。该机构发言人戈登·沙特尔斯(Gordon Shattles)说，乘客只需花6美元，就可以购买一张日卡，包括火车、公交车和优步乘车的费用。

　　“我们唯一不能移动的是铁轨，”沙特尔斯说。

　　Soumya Karlamangla是《今日加州》通讯的主要作者，她在这里提供来自她家乡的每日见解和更新。@skarlamangl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