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当权派是如何让极右翼再次强大起来的——POLITIC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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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瑙河上的尸体和坟墓里的声音听起来更像是黑色电影中的元素，而不是对当今欧洲发生的事情的解释。但要理解欧洲大陆政治的折磨状态，没有比这更好的起点了。

　　10月，曾是奥地利司法部最有权力的人克里斯蒂安·皮尔纳塞克(Christian Pilnacek)的尸体被发现漂浮在离克雷姆斯镇不远的河里，显然是自杀身亡。几小时前，他因酒后驾车在高速公路上逆向行驶而被逮捕。

　　“他的生命被夺走了，”这位公务员的遗孀，一名高级检察官，在11月的一个追悼会上说，这是对该国政治精英的严厉抨击。

　　皮尔纳塞克是一名衣冠楚楚的公务员，被认为是该国最优秀的法律人才之一。在此之前的几年里，他一直在与一系列指控作斗争，这些指控称他向政治亲信和媒体泄露了特权信息，并试图平息围绕维也纳购买战斗机的大规模腐败调查。

　　然而，在他死后，把他推到悬崖边的似乎不是内疚，而是拒绝将自己的原则屈从于奥地利人民党(?VP)的意志。奥地利人民党是奥地利政治体系的堡垒，自1987年以来一直是联邦政府的一部分。

　　在他的尸体被发现一个月后，一份关于皮纳塞克的秘密录音出现了，可以听到他在录音中描述了前总理塞巴斯蒂安·库尔茨(Sebastian Kurz)所在政党?VP的高级政客如何向他施压，要求他终止对政治腐败的调查。

　　“?VP部长们甚至在搜查了党的总部之后还来找我，问我为什么不关闭它，”皮尔纳塞克在录音中说，他是一个喜欢八卦的人。“我总是告诉他们:我做不到，我不会做，我不想做。”

　　面对自己的法律问题和不公正的指控，他曾向这些政客寻求帮助——结果却被拒绝了，因为这位心烦意乱的公务员没有有效地阻止其他调查。

　　皮尔纳塞克在录音带中说:“当我问他们是否会做些什么来支持我时，他们的回答是:‘你从来没有真正和我们在一起过。’”这盘录音带是在他去世前几个月在维也纳一家餐馆录制的，他并不知情。

　　即使对于一个几十年来因政治丑闻和腐败而变得坚强的社会来说，这一事件也令人瞠目结舌，促使人们大声呼吁清算。

　　那得等一等了。对于许多奥地利选民来说，这一事件最令人震惊的是?VP对爆料的反应。中间偏右政党的领导人没有解散政府并举行新的选举，而是继续攻击，指责他们的政敌阴谋，并使用“克格勃方法”来破坏该党。

　　?VP秘书长克里斯蒂安·斯托克警告说:“我们的国家变成一个告密者的国家是不可接受的。”

　　实际上，这是对他的对手，尤其是极右翼的让步。斯托克试图将奥地利人引向阴谋论的兔子洞，而不是全盘托出，这是在诉诸他的政党多年来一直坚持的民粹主义策略。

　　极右翼崛起

　　在欧洲面临人们记忆中最重要的选举年之际，欧洲大陆正对极右翼和其他反建制势力崛起背后的原因进行新一轮的自我反省。

　　当然，有各种各样的因素。根据政党和国家的不同，这些不满包括移民急剧增加、对建制派政党应对疫情方式的不满、欧盟对乌克兰的支持以及对加沙战争的担忧。

　　但还有另一个不常被讨论的强大驱动力:近年来席卷欧洲政治体制的一波腐败丑闻，为极右翼政党提供了充足的理由，这些政党将“体制”描述为无可救药的扭曲，旨在伤害“正常”民众。

　　虽然大多数极右翼政党都有自己的腐败和贪污问题，但选民往往更容易原谅他们的罪行，这往往是因为他们认为整个政治阶层都不值得信任，并且被这些政党解决政治问题的激进(如果不现实)处方所吸引。

　　奥地利是自由党的大本营(FP?)，一个由前党卫军将军于20世纪50年代创立的组织，正准备见证最戏剧性的右倾。皮尔纳塞克事件只是一系列丑闻中最新的一起，这些丑闻暴露了执政党?VP的系统性腐败，给在一年多的民意调查中遥遥领先的执政党FP?带来了鼓舞。

　　欧洲议会选举将于6月举行，全国大选预计将于秋季举行，极右翼政党的崛起可能会对欧洲大陆的政治产生重大影响。奥地利由于其历史和在欧洲十字路口的位置，经常成为政治运动的试验场。比如，阿道夫·希特勒(Adolf Hitler)的政治反犹主义和西奥多·赫茨尔(Theodor Herzl)的犹太复国主义运动就是在这里诞生的。

　　最近，它成为了反移民极右翼的实验室，该组织在FP?网站上准备取得迄今为止最伟大的胜利之一。

　　该党领导人赫伯特·基克尔是一位极右翼理论家，他曾发誓要阻止乌克兰加入欧盟，并阻止欧盟对俄罗斯的制裁。基克尔可能很快就会与欧盟的bête恶棍，匈牙利的维克托Orbán一起坐在理事会里，他被基克尔描述为一个榜样。

　　上周末，在奥地利南部城市格拉茨附近的一个拥挤的集会上，Kickl呼吁建立一个“祖国的欧盟”，并承诺与匈牙利领导人等盟友一起“捍卫奥地利的利益”。

　　“在欧洲层面上，技术术语是‘否决’，”Kickl对坐在啤酒大厅长桌边啜饮着啤酒的热情人群说。在电影《大力神》(Hercules)的主题音乐的背景下，Kickl在一阵烟花中登台。在他长达一个小时的讲话中，许多穿着皮短裤和其他传统阿尔卑斯服装的听众，在他讲话时大声高喊“赫伯特，赫伯特!”

　　“他们阻止不了我们，”Kickl在节目中一度说，把现任?VP总理卡尔·内哈默(Karl Nehammer)斥为“行尸走肉”。

　　内哈默尔所在的?VP目前在民意调查中排名第三，仅次于FP?和社会民主党(SP?)，他的个人支持率是有史以来最低的，在最近的一项民意调查中，超过60%的受访者表示他们对他没有信心。

　　公平地说，他是库尔兹2021年辞职后第二位接任该职位的人，而且他的政治经验有限。最近，他的形象塑造者为提升他的地位而发起的宣传活动，比如宣传吃炸肉排的好处，都以失败告终。今年9月，在萨尔茨堡一场小型聚会的视频曝光后，他的声誉进一步受损。在视频中，他建议穷人如果想给孩子吃一顿热饭，就去麦当劳。

　　Kickl的势头给欧洲带来了更大的担忧:FP?的大胜可能会推动其德国姐妹党德国另类选择党(AfD)的支持率，后者已经位居第二，民调支持率超过20%。

　　Corruptus delicti

　　腐败和政治一直是密不可分的，但随着丑闻撼动了许多欧洲曾经占主导地位的中间派政党，从法国到意大利再到希腊，一些政党濒临灭亡，这个话题有了新的关联。

　　例如，在对前总统尼古拉·萨科齐(Nicolas Sarkozy)和其他主要人物进行了多年的腐败调查和起诉之后，法国曾经占主导地位的中右翼在2022年的第一轮总统选举中只获得了不到5%的选票。

　　在西班牙，中间偏右的人民党(PP)仍在遭受大规模腐败案件的困扰，该案件导致包括该党高级官员在内的29人在2018年被定罪。

　　这一问题在中欧更为严重。在捷克等国，主流政治中的腐败文化助长了安德烈·巴比什(Andrej babizi)等民粹主义者的崛起。巴比什在2017年赢得权力，承诺整顿体制，结果自己却面临欺诈指控的调查。

　　在布鲁塞尔，卡塔尔门(Qatargate)以现金换影响力案震动了欧洲议会(European Parliament)，这是数十年来欧洲机构遭遇的最大腐败丑闻。

　　极右翼政党往往在新领导人的领导下凭借激进言论的力量从丑闻中恢复过来，与之相反，主流政党的处境更为艰难——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们的立场往往不明确。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欧洲的中右翼和中左翼集团服务于不同的客户群体:专业人士和工人阶级，通常与农民和教会等其他利益集团有着密切的联系。

　　然而，这些天来，集团之间的差异往往难以辨别。由于选民的偏好往往更多地受到个性而非实质的影响，对两党的忠诚已经减弱。

　　在腐败问题上，奥地利——一个位于欧洲大陆中心、拥有近900万人口的国家——显得与众不同:它的丑闻简直就是Netflix电视剧里的素材。

　　自二战以来，该国的中右翼和中左翼政党(?VP和SP?)一直主导着该国的政治。然而，这一成功创造了一个裙带主义和庇护制度，在一系列调查和法庭审判之后，这一制度正在瓦解。

　　在20世纪70年代，卢科纳事件涉及到一个有政治背景的咖啡馆老板乌多·普罗克什(Udo Proksch)策划的阴谋。他的计划包括炸毁一艘油轮，这是他为了拿到保险金而购买的。1977年，这艘油轮在马尔代夫附近发生爆炸，造成6人死亡。随后对普罗克施政治关系的调查导致16名官员辞职，其中包括奥地利议会议长和内政部长。根据奥地利宪法，议会议长是奥地利第二高的职位。这一集后来被拍成了电影。

　　上世纪80年代所谓的“诺里库姆事件”(Noricum Affair)涉及一家奥地利武器制造商向伊朗和伊拉克非法出售数百门榴弹炮，当时两国正处于交战状态。它也暴露了政客与非法商业利益之间的密切联系。清理工作要简单得多，因为处于事件中心的那些政客已经卷入了卢科纳丑闻。

　　最近，调查人员调查了一项指控，即欧洲战斗机公司的游说者向奥地利政界人士支付了大约1亿欧元，以换取该国2003年价值20亿欧元的战斗机订单。2019年，皮尔纳塞克在一次会议上告诉同事，如果他们悄悄地停止调查，他将“视而不见”，认为调查不可能获胜。这引发了对他涉嫌滥用职权的调查，该调查后来被搁置。

　　经过十多年的调查，检方于今年6月对参与欧洲战斗机交易的两名高管提起了洗钱指控。然而，定罪的机会并不明朗。尽管有充分的证据表明游说者行贿，但到目前为止，该案件中唯一的定罪都发生在德国。

　　转变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鉴于KICKL对国家腐败的关注，奥地利丑闻击败了所有丑闻(它激发了一部迷你剧和一部单独的纪录片)，涉及的不是一个中间派政党，而是FP?本身。

　　它以西班牙伊比沙岛命名，是一名私家侦探和他的女伴在2017年诱捕的结果，女伴假扮成一名俄罗斯寡头的侄女。

　　他们一起把当时的FP?领导人海因茨-克里斯蒂安·斯特拉赫(Heinz-Christian Strache)和他的一名同伙引诱到岛上的一座别墅。他们在房子里装了隐藏的摄像机。斯特拉赫当时还不在政府工作，他在没完没了的香烟和掺着红牛的伏特加酒的刺激下度过了一个漫长的夜晚，提出用影响力换取财政支持。

　　到2019年年中，这次会面的视频被泄露时，斯特拉赫是?VP的库尔茨领导的政府的副总理。

　　这一事件引发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政治危机，促使政府垮台，并举行了新的选举，使FP?遭到削弱，成为反对派。

　　回想起来，这对该党来说是一个幸运的转折。虽然库尔茨的?VP在选举中表现良好，但FP?却陷入困境，围绕伊比沙岛的一连串调查最终也让中右翼陷入困境。

　　在库尔茨一名助手的手机上发现的大量暴露性短信表明，这位总理的花花公子形象是虚构的;人们发现，库尔茨并不是默克尔自称的现代化改革者，而是一个老派的机器政客，为了确保自己的权力，他愿意做任何事情。

　　库尔兹因涉嫌向议会作虚假陈述和使用国家资金支付操纵民意调查而面临刑事调查，于2021年10月被迫辞职，目前正在接受审判。

　　与此同时，Kickl接管了FP?，并利用反对党的时间，将该党重新定位为它曾经代表的腐败的祸害，以及极右翼意识形态的典范:反移民、反建制、反欧盟、反对支持乌克兰与俄罗斯的战争。

　　他的政党的转变表明，如果一个政党有一个令人信服的信息，并且有一个体现这一信息的领导人，选民可能愿意回顾过去的腐败。尽管Kickl的支持率并不高，但人们还是很重视他。斯特拉赫是一名训练有素的牙科技师，给人一种花花公子的印象。与他不同的是，Kickl是一个严肃的人，热爱铁人三项和其他极限运动，早餐吃的是不加糖的燕麦片和酸奶。

　　在学习了哲学和政治学(并完成了这两门课程)之后，Kickl在20世纪90年代活跃于自由党，担任J?rg Haider的助手，后者是自由党当时的领导人，他开创了许多极右翼战略，包括关注移民问题，这些战略使自由党成为整个欧洲不可忽视的力量。对许多奥地利人来说，海德尔是一个魅力十足的偶像，他于2008年死于一场车祸。2000年，作为?VP的小合伙人，他领导自由党进入政府，引发了整个欧洲的愤怒，并遭到奥地利欧盟伙伴的外交抵制。

　　在他政治生涯的大部分时间里，Kickl都在幕后担任顾问和演讲稿撰写人。他被认为创造了许多该党最令人难忘的——也是最具争议的——口号，比如“Pummerin, not muezin”。“Pummerin”是维也纳圣斯蒂芬大教堂顶上的大钟的昵称。它最初是由17世纪奥斯曼帝国围攻该城时缴获的土耳其大炮铸造而成的。Kickl的其他一些台词不仅具有攻击性，而且是彻头彻尾的种族主义。在2001年他为海德尔写的一篇演讲稿中，他写道:“我不知道一个叫Ariel的人怎么能这么脏，”这是对当时奥地利犹太社区领袖Ariel Muzikant的反犹主义指意。“爱丽儿”也是一个洗涤剂品牌。

　　尽管Kickl的言论受到广泛谴责(在2018年担任内政部长的短暂任期内，他呼吁“将寻求庇护者集中在一个地方”，并将庇护登记设施的名称改为“驱逐中心”)，但他在党内的地位却得到了改善。为了吸引更广泛的观众，他也稍微软化了一些种族主义色彩。他最近开始打着“人民总理”的旗号竞选。虽然听起来无伤大雅，但这也是希特勒使用的绰号。

　　“他正在通往成功的道路上，”奥地利政治学元老安东·佩林卡(Anton Pelinka)说。“他所说的内容和以往一样极端，但他表达的方式更温和了。”

　　自2019年上次选举以来，这种温和的做法帮助FP?的支持率几乎翻了一番。该党还在一系列地区选举中取得了强劲的胜利，与?VP一起加入了邦政府，成为初级合作伙伴，这一进程有助于进一步正常化其极端的政治议程。

　　相反，?VP则处于守势。该党的支持率从伊比沙岛选举后37%的高点下降到20%左右，失去地区支持迫使该党与FP?结成联盟。

　　Pilnacek事件

　　围绕库尔茨的戏剧性事件也没有起到帮助作用。这位前总理现在是一名商业顾问，最近又遭受了一次打击，因为他与雄心勃勃的奥地利房地产大亨雷诺?本科(ren

　　Benko)的关系被曝光。

　　最近几周，本科的商业帝国被迫破产，成为奥地利历史上规模最大的破产案。本科雇佣库尔茨从中东吸引投资者，并同意向这位前政治家支付数百万美元作为回报。

　　还有库尔茨在皮尔纳塞克事件中扮演的角色。在这名前官员的尸体被发现的那天早上，库尔茨打断了他在法庭上的证词，表达了他的震惊，说他前一天晚上和他谈过他的案子。当天晚些时候，他对记者说:“我看到了他近年来受到的对待，也看到了这对他造成的影响。”

　　然而，库尔兹指的并不是他自己的政党对待皮尔纳塞克的方式，而是腐败检察官对他的追捕。在不知不觉中，财政大臣引发了对皮尔纳塞克在餐厅的谴责录音的发布。

　　这段录音是由前政治家克里斯蒂安·马图拉(Christian Mattura)录制的，他当时正在与皮尔纳塞克共进晚餐，当话题转向?VP时，他决定秘密录下这段对话。他后来声称，在听到库尔茨的评论之前，他无意发布音频，他认为库尔茨的评论是虚伪的，是利用皮尔纳塞克的悲惨结局攻击检察官的粗鲁企图。

　　库尔兹拒绝就本文发表评论。

　　然而，对?VP更具破坏性的是其议会主席沃尔夫冈·索博特卡(Wolfgang Sobotka)的角色。在录音中，皮尔纳塞克指责前内政部长、长期担任?VP权力掮客的索博特卡向他施压，要求他结束对该党的多项调查。

　　皮尔纳塞克在秘密录音中说，“在每次谈话中，索博特卡都会说，‘你失败了，你没有停止调查’。”“但这是不可能的，我也不会这么做。我们生活在一个法治国家。”

　　索博特卡否认了这些指控，称他从未与皮尔纳塞克讨论过正在进行的调查，他说皮尔纳塞克本人在议会作证时证实了这一事实。索博特卡说，他将继续“依法”履行职责。

　　Kickl不失时机地利用这一丑闻，要求索博特卡立即辞职，并直接在议会对他说:“你不是我们的总统。”

　　“我很想说，与你相比，斯特拉赫是一个有荣誉的人，”Kickl在一次辩论中说，他指的是他的前任在伊比沙岛的视频公开后迅速辞职。“至少他知道在面对指控时该怎么做。”

　　索博特卡似乎打算等待事情过去，这一策略以前曾奏效过。2020年，处于伊比沙岛调查中心的奥地利赌场集团Novomatic向索博特卡的家乡韦特霍芬和下伊布斯(Waidhofen and der Ybbs)的一个室内乐团捐款8000欧元。乐团的指挥?沃尔夫冈索博特卡。他否认与捐款有任何关联。

　　这位政治家对古典音乐的喜爱也促使他以每月3000欧元的价格为议会租了一架镀金的B?sendorfer三角钢琴。他的办公室为此举进行了辩护，称“艺术和文化是奥地利的头等大事”。然而，公众并不买账，索博特卡最终迫于压力，将这架钢琴换成了一架标准的黑色钢琴。

　　修复名誉损失更具挑战性。根据最近的一项民意调查，大约80%的选民对他没有信心，索博特卡在奥地利所有政治家中排名垫底。索博特卡没有对本文发表评论。

　　到目前为止，Sobotka拒绝辞职，并将一份不断送给Kickl的礼物交给了Kickl，对后者来说，Sobotka是他列举其他政党所有错误的证据之一。Kickl明白，鉴于他在民意调查中的领先地位，他只需要等待。“这种疯狂很快就会结束，”他在格拉茨向他的政党忠实信徒承诺。“救恩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