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毁大坝导致乌克兰人逃往避难所

　　

　　

　　清晨的爆炸把奥克萨娜·阿尔菲奥罗娃从睡梦中惊醒，这似乎很正常，至少对战时的赫尔森来说是这样。

　　57岁的阿尔菲奥罗娃经历了9个月的俄罗斯占领——“真的很可怕”——之后，俄罗斯军队被赶出城市后，在第聂伯罗河对岸安营扎寨，她也几乎经历了9个月的持续炮击。

　　但周二早上，她很快意识到，即使是对科尔森来说，事情也远非正常。

　　洪水淹没了她所在的低洼地区的街道，而且还在迅速上涨。一座水坝被毁了，很快就断电了，天然气也停止了工作，她公寓的供水也停止了。

　　于是，阿尔菲奥罗娃做了一件她一直在抗拒的事，尽管在过去一年半的时间里经历了种种艰辛:她逃离了。她登上了一列从赫尔松(Kherson)到米可莱夫(Mykolaiv)的疏散列车，走到1号站台，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无家可归。

　　“我别无选择，”她说。

　　然而，她的许多邻居和朋友决定冒险留下来，在这列旨在将人们带到安全地带的火车上，只有43名乘客，其中有几个孩子。10辆车中的大部分都是空的。

　　阿尔菲奥洛娃说，她认识的许多人已经决定搬到地势较高的地方，与朋友和家人住在一起，或者在高层公寓里躲避洪水。

　　“我有个邻居住在三楼，她养了三条狗，”她说。“她不会离开她的家。”

　　她自己就住在这栋九层楼的四楼，对她来说，洪水是一个太多的困难，尽管这是一个在去年俄罗斯入侵之前拥有29万人口的城市的最新悲伤。

　　社会学家阿尔菲奥罗娃回忆起被俄罗斯占领的那几个月，当时她几乎没有钱，也没有食物。士兵们威胁平民，寻找亲乌克兰的人，抢劫民宅和商铺，甚至无法向民众提供最基本的服务。

　　在乌克兰军队于11月重新占领赫尔松之后，俄罗斯人开始从远处炮击这座城市，这种威胁并没有完全解除。阿尔菲奥罗娃女士变得如此习惯，以至于她学会了通过空气中的声音来判断危险。

　　“如果我听到哨声，那可能是很远的地方，”她说。“如果它在吹口哨，我知道它不是为我的灵魂而吹的。但当它发出隆隆声时，你就会意识到它会降落在很近的地方。”

　　她说，今年3月，一枚炮弹在离她很近的地方爆炸，她一度认为这可能是末日。但她活了下来。

　　周二凌晨4点左右，当爆炸声再次响起时，她以为这只是克尔森平常的叫醒电话。事实并非如此。“邻居们都在尖叫，”她说。

　　随着街道被汹涌的潮水淹没，警车开始带着扩音器巡逻，警告人们危险正在增加。居民们被敦促撤离。

　　“我查看了Telegram的频道，和邻居和朋友聊了聊，然后决定去，”阿尔菲奥罗娃说。她和23岁的儿子奥列(Oleh)争分合合地收集重要文件、一些珍贵的物品，还有她的两只猫——比乌西亚(Biusia)和缪西娅(Miusia)，她把它们放在宠物纸板箱里。

　　但当他们试图逃出自己的社区时，炮击又开始了，迫使他们躲进地下室。等雨停了，他们才能去火车站。

　　“当我们离开的时候，我们意识到我们忘了带所有的钱，”阿尔菲奥罗娃说。但是在火车站有来自许多援助机构的志愿者队伍在帮助她。

　　她已经和留下来的朋友们联系过了，她相信自己做出了唯一能做的决定，无论多么艰难。“现在水位很高，人们可以游泳了，”她说。

　　在被毁大坝下游约40英里处的安东尼夫卡也出现了类似的场景。

　　该镇69岁的居民汉娜·扎鲁尼亚(Hanna Zarudnia)说，由于炮火猛烈，她在一个地下室的掩体里度过了一夜。“大约有10座房屋受损，”她说。“屋顶被毁了。”

　　接着，一种新的恐怖出现了。

　　“安东尼夫卡被四面八方的水包围着，我们是在一个岛上，”她说。“我有照片和视频:道路、体育场、学校被水淹没，一切都被淹没了。”

　　乌克兰和俄罗斯都指责对方炸毁了大坝，这是一座关键的建筑，大坝的破裂已使下游数千人处于危险之中。

　　扎鲁德里亚对乌克兰炸毁自己大坝的说法嗤之以鼻，她回忆说，类似的说法也发生在赫尔松(Kherson)，她曾在被占领时期住过那里。“我是目击者，”她说。

　　她说，她毫不怀疑当时是谁在一周又一周地轰炸她的家，但她不知道现在是谁炸毁了大坝。

　　马克·桑托拉自乌克兰与俄罗斯开战以来一直在乌克兰报道。他曾在伦敦担任国际新闻编辑，专注于突发新闻事件，此前曾在华沙担任东欧和中欧分社社长。他还在伊拉克和非洲进行了广泛的报道。@MarcSantoraNYT

　　3

　　3.